他咬紧牙关，稳住身形。
“走！”
苏铭低喝一声，率先迈出脚步。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更加艰难百倍。
黑暗，泥泞，湿滑。
还要背着一个人，带着两个伤员。
强光手电的光柱在苏铭身前晃动，照亮脚下寸寸土地。
他每一步都踩得极深、极稳。
右脚落下，用力踩实，将松软的泥土踏出一个清晰的脚窝。
然后，左脚跟上，同样用力踩实。
“齐昊！踩我踩过的地方！”苏铭头也不回地喊道。
齐昊搀扶着陈涛，紧紧跟在苏铭身后。
陈涛几乎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齐昊身上，左腿悬空，不敢触地。
齐昊咬着牙，按照苏铭的指示，将自己的脚，小心翼翼地踏入苏铭留下的脚印里。
苏铭踩出的脚印，坚实，深陷，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一步，又一步。
苏铭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汗水混合着雨水，从额头不断滑落，流进眼睛里，涩得难受。
背上的方海一动不动，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
肩膀被背包带和绳索勒得生疼。
大腿和小腿的肌肉酸痛到了极致，仿佛随时都会抽筋。
【警告：宿主体力值低于15，肌肉严重疲劳，协调性下降，请立刻休息！】
系统的警告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急促。
休息？
怎么可能！
苏铭仿佛没听见，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脚下。
他知道，只要他停下来，或者摔倒，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背上的方海，以及身后的陈涛和齐昊。
“还有多远？”齐昊的声音带着疲惫和喘息。
“快了！再坚持一下！”苏铭吼道，给自己，也给他们打气。
陈涛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齐昊搀扶他的手臂也在微微发抖。
必须更快！
苏铭眼神一凝，脚下步伐不变，但频率加快了几分。
他甚至感觉不到腿部的酸痛了，只有一种麻木的机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