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就着闪电察看胶卷,模糊影像竟是顾西洲跪在手术室外,执刮骨刀取肋骨的场景。苏父气若游丝的画外音响起:\"洲儿,替我护好\"
暴雨骤狂,陆沉舟的毒箭射穿胶片。顾西洲夺过木簪削断她金步摇:\"看清了?\"染血唇瓣吻去她睫上雨珠,\"你最深恶的,恰是我窃来的温情。\"
霓裳咬住他腕间佛珠,沉香屑混着血腥侵染舌尖。她扯开湿透的嫁衣,心口疤痕与机械泵位置重叠:\"此处\"执银剪刺向旧伤,\"是你永不可得之物!\"
顾西洲徒手攥住利刃,鲜血漫过缠枝莲纹手柄:\"痴儿。\"他调转剪尖抵住咽喉,\"该刺此处\"引着她施力贯穿,\"你每夜梦中演练千遍的位置。\"
利刃入喉刹那,阁楼轰然坍塌。顾西洲护她滚入暴雨滂沱的天井,古银杏树洞惊现鎏金佛龛。他点燃半截残烛:\"最终回\"
佛龛里躺着泛黄蜡笔画,稚嫩笔迹写着\"嫁阿兄\"。
\"疯子!\"霓裳的翡翠耳坠划破宣纸。
\"是天命。\"顾西洲在雨中抖开血嫁衣,三千金线在电光中显影梵文——恰是苏父亲笔婚书符咒。
雨幕忽寂,陆沉舟的毒箭蛙骨笛撕破长夜。霓裳夺过嫁衣覆于顾西洲身:\"要穿\"将他推向疾驰箭镞,\"也该你穿殓服!\"
箭矢贯体的闷响里,顾西洲笑着跌进她怀。染血指尖抚过嫁衣上交颈鸳鸯,忽咬断金线穿入锁骨:\"如今这针脚可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