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喘息着将温热吐息灌入她耳蜗:\"含好了,这是引爆承重柱的\"
爆炸声撕裂空气的瞬间,男人揽着她滚进诵经台下的暗格。气浪掀飞最后一片金箔时,霓裳听见自己月白色旗袍裂帛的声响,宛如年少时在苏绣坊撕毁的定亲鸳鸯帕。
\"投标书在观音左眼。\"顾西洲沾血的手指抚过她痉挛的腰线,在暗纹牡丹上拖曳出妖冶红痕,\"可惜\"他尾音淹没在经文纸页纷飞中,像被惊散的经年往事。
\"可惜什么?\"霓裳在震荡中攥紧他染血的衣襟。
\"可惜你看不到\"他染血的唇擦过她锁骨处的胎记,那里曾被他用朱砂笔描成并蒂莲,\"我为你备了三年的聘礼。\"
黑暗中有木鱼碎屑簌簌飘落,霓裳指尖触到顾西洲后背嵌入的木雕金刚杵。血腥味在密闭空间发酵成醉人酒浆,他渐弱的呼吸拂过她濡湿的眼睫:\"若我死了你肯不肯在鬓边簪朵白海棠?\"
\"你也配?\"霓裳攥紧那颗染着口脂的纽扣,珊瑚指甲掐入掌心,\"该戴白花的\"
尾音戛然而止——顾西洲的唇正细细碾过她眼尾泪痣,宛如七年前初雪夜亲吻她绘绣样的狼毫笔尖。血珠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滚落,在她锁骨凹陷处积成颤栗的胭脂潭。
\"那年春拍会\"他气息游离如将熄的烛火,手指却固执地勾住她旗袍开衩处的银链,\"你泼在我西装上的蓝山咖啡\"喉间血沫在暗处泛着幽光,\"其实甜过苏州河畔的桂花酿。\"
地动山摇再度袭来时,霓裳惊觉唇角沾上温热的咸涩。她挣扎着推搡压在身上的躯体,却摸到他后背黏腻如浸透的朱砂宣纸。暗格裂缝透进的微光里,顾西洲苍白的脸美似即将融化的羊脂玉观音。
\"撑住\"她突然撕开旗袍内衬云锦,\"用这个止血\"
\"别动。\"顾西洲擒住她手腕按在泛黄的《楞严经》上,染血的佛珠缠绕两人交叠的脉搏,\"让我再看一眼\"他瞳孔开始涣散,却仍执拗地描摹她眉目,\"你为我心慌的模样。\"
檀香味与血腥气在方寸之地缠绵悱恻,霓裳感觉颈侧有滚烫的溪流蜿蜒,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自己决堤的泪。七载恨意砌成的高墙在佛掌阴影下土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