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枝桠在后面听得一头雾水,她现在突然觉得,齐郁礼的父亲,好像很傻,很容易被人骗。
海风裹挟着柴油味和咸腥的气息扑在裴枝桠脸上,她下意识抓紧了游艇栏杆。
沈兰欣的话像一把尖刀,将齐北庭最后的伪装彻底撕裂。
“你胡说!”齐北庭的咆哮在扩音器中扭曲变形,他的游轮突然加速,直冲沈兰欣的快艇而来,“我是齐家的长子!齐氏本来就该是我的!”
裴枝桠感到齐郁礼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
他侧身将她护在身后,声音低沉:“准备跳海。”
“什么?”裴枝桠惊愕地抬头,却看到齐郁礼眼中冷静得可怕的光芒。
“沈兰欣拦不住他。”
齐郁礼快速给裴枝桠穿上救生衣,“齐北庭的精神状态已经崩溃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齐北庭的游轮在距离沈兰欣快艇仅剩十米时突然转向,船体掀起巨大的浪花。
沈兰欣的游轮在浪中剧烈摇晃,但她依然稳稳站立,手中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北庭!”沈兰欣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你收手吧!你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郁礼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齐郁礼:“……”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不追究责任的事情了?
齐北庭的游轮绕了一个大圈,船身倾斜得几乎要翻倒。
裴枝桠看到他站在甲板上,西装凌乱,头发散乱,完全没有了往日英俊潇洒的模样。
“我不信!”他歇斯底里地大笑,“妈,你这二十多年没照顾过我,现在又想骗我?”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物体,“既然你们都背叛我,那就一起死吧!”
裴枝桠倒吸一口冷气,一个看上去很高级的遥控器。
齐郁礼猛地按下裴枝桠的头:“趴下!”
几乎同时,沈兰欣的快艇突然加速,像离弦之箭般冲向齐北庭的游轮。
在即将相撞的刹那,沈兰欣纵身一跃,竟然跳上了齐北庭的游轮甲板!
“她疯了吗?”陆淮惊呼。
裴枝桠从甲板上抬起头,看到沈兰欣已经将齐北庭扑倒在地,两人在甲板上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