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几乎都踩到了陈尧的雷点。
即便方严有存心的意思,可更深层面他不知情,不知道陈尧的内心实际有多敏感。
陈尧想到那天他被两个人按在地上时,那个叫周舟的小白脸嘲笑他是不是男人,是不是肾不好,虚的要命。
想到这里,陈尧喘着粗气,他睁开眼,眼底满是红血丝。
方严还在说,陈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喊住他。
“舅舅,麻烦你替我跑腿,实在不行就这样吧。”
方严:“对嘛,反正周家那小子应该会给一笔不小的医药费,你拿了钱,把身体养好,也能把损失降到最低嘛。而且反正你在海城也没几个认识的人,回头伤好了回过去,谁知道你怎么了。”
他说了一大堆,陈尧一个字没听进去。
等方严说够了,走了,陈尧拿起床头的花瓶用力砸出去。
声响清脆剧烈。
陈尧一手撑着床铺,一手虚虚捂着肋骨的地方。
刚才动作太大,拉扯到了伤处。
他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越痛,他心里的情绪就越是激烈。
许久,护士过来,说他不能再闹出这么大动静。
陈尧没听,拿着手机给沈丛玉发信息。
他的号码已经被拉黑了,消息发布出去。他气急败坏地连发了好几条,最后死死捏住手机。
……
沈丛玉哪里知道陈尧在干什么。
她没空去想他的事。
从镜湖回到家后,她倒头就睡,一觉醒来是第二天中午。
她洗漱的时候,有人敲门,是送快递的,她拿进来随手放在玄关,等洗漱好再拆。
睡了一觉身体和心理都好些了,沈丛玉拆快递,一层层打开,等到看清楚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后,她手里的剪刀一松,直直砸在地上。
尖叫声随之涌出。
沈丛玉后退两步,递到墙,心跳剧烈,眼睛还在看着快递盒中的东西。
是一个毁容玩偶,满脸是血色,一只眼球秃了出来,非常恐怖。
旁边还散落着许多恐怖的被毁了容的娃娃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