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却在半空被一道银光削成两半——男人拔刀的速度快得肉眼难辨,刀身流转的汞光与海底残骸的材质如出一辙。
“你们和泰州学派是什么关系?”林砚喘息着质问,余光瞥见对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刺青,竟是《海错图补遗》中记载的“龙伯之印”。黑衣人冷笑一声,刀尖抵住他的咽喉:“八百年前,你们的先辈就该知道,窥探天机的代价。”
千钧一发之际,实验室的应急系统突然启动,液氮喷头喷出白雾笼罩全场。林砚趁机拽着苏蔓滚向通风管道,硬盘在怀中硌得生疼。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和电子设备的爆炸声,他们在黑暗中狂奔,直到冲进地下车库的越野车。
“往泰州学派旧址!”林砚猛踩油门,后视镜里,黑衣人正站在实验室废墟前,举起一个闪烁蓝光的装置对准天空。苏蔓颤抖着拆开从实验室顺出的古籍残页,泛黄的宣纸上突然浮现出隐形文字:“汞泵启,七星现,昔年沈公之祸,将再临人间。”
暴雨倾盆而下,越野车在高速上疾驰。林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匿名邮件里附带的星图——此刻车窗外的夜空,北斗七星的排列方式竟与邮件中的图案完全重合。当他们的车驶过泰州学派纪念馆的牌坊时,整座建筑突然亮起诡异的汞蓝色光芒,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就像沉睡千年的巨兽正在苏醒。
“教授,导航显示前面封路了。”苏蔓的声音带着哭腔。林砚死死盯着挡风玻璃,前方的道路被黑色车队封锁,每辆车的引擎盖上都烙着相同的汞质符号。他猛打方向盘拐进乡间小道,却在转角处与一辆老式厢式货车迎面相撞。
刺鼻的汽油味中,林砚昏昏沉沉地爬出车外。厢式货车的车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明代服饰的老者拄着青铜杖走下,杖头镶嵌的汞珠与海底残骸上的装置如出一辙。老者掀开兜帽,露出与林砚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云舟公的血脉,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苏蔓尖叫着挡在林砚身前,却被老者抬手释放的汞雾定在原地。林砚感觉意识正在模糊,老者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八百年前,沈云舟带着汞泵图纸东渡,本想阻止文明浩劫,却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现在,该由你来完成先祖未竟的使命了。”
当林砚再次睁开眼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