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硝石提纯篇,笔尖忽地一顿——院墙外至少来了六匹马,蹄铁包着棉布,是官府的做派。
\"徐公!\"他低喝一声,袖中已滑出那包琉球硫磺结晶。
徐光启反应极快,一把掀开地窖暗板:\"分馏器!\"
两人手忙脚乱地拆卸陶瓮装置。当第一缕阳光刺破窗纸时,沈墨刚把最后一段竹管塞进柴堆,徐光启则抓起醋壶泼向瓮中残留的硝石液。
\"砰!\"
院门被暴力踹开。三个东厂番子按刀而入,为首的疤脸汉子阴笑道:\"徐大人好早。\"
【醋瓮周旋】
疤脸番子一脚踢翻陶瓮,浑浊液体汩汩流出。
\"这是何物?\"他弯腰嗅了嗅,突然被刺鼻的酸味呛得后退。
徐光启负手而立:\"酿醋的瓮子。\"
\"酿醋?\"番子狐疑地搅动瓮底残渣,\"怎的有硝石味?\"
沈墨突然上前奉茶:\"官爷说笑了,松江谁家不用醋瓮防霉?\"他故意手抖,茶盏\"失手\"砸在瓮上,硫磺结晶顺势滚入醋液,顷刻消融无踪。
这番动作行云流水,待番子回神,瓮中只剩下一滩泛黄的醋水。
【农书藏锋】
另一个番子已开始翻检书案。
\"《农政全书》?\"他抓起沈墨刚写的草稿,上面满是\"硝田选址粪土发酵\"等字样。
沈墨赔笑:\"下官协助徐大人编纂农书。\"
番子突然抽动鼻子:\"纸上有硫磺味!\"
徐光启猛地咳嗽起来,袖中滑落半块松烟墨。沈墨\"恰好\"打翻砚台,墨汁泼了番子满手:\"官爷恕罪!\"
混乱中,真正的火药配方已被沈墨夹进《诗经》页间——那本《国风》正摆在最显眼处,东厂的人却连碰都不敢碰。
【全身而退】
番子们搜遍农庄一无所获。临走时,疤脸突然盯着沈墨的皂靴:\"鞋底沾的什么?\"
沈墨抬脚,露出靛蓝色的丝线碎屑——与火药袋上的如出一辙。
\"松江布坊的线头罢了。\"他从容掸去,\"官爷若不信,大可去织造局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