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测序仪的数据仍在滚动。那些基因序列他再熟悉不过——人类神经生长因子受体(ngfr),正是他博士论文的研究课题。但此刻这些字母和数字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他无法理解的画面。
\"我父亲他是考古学家,他不可能\"赵莽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父亲去年离奇死亡时的惨状突然闪回脑海——全身神经萎缩,皮肤下泛着诡异的蓝色纹路,就像就像那条噬心蛊的内脏颜色。
盘阿婆从神龛下抽出的照片已经泛黄,边缘卷曲。赵莽接过时,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照片上,年轻的父亲站在盘水寨的木门前,身旁是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白大褂男子。阳光刺眼,但胸牌上的字迹清晰可辨:德堡生物基因研究所。
\"1999年夏天,\"盘阿婆的指甲划过照片,\"他们说要找"活体基因库"。\"她突然抓住赵莽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爹说寨子里的人有特殊基因,能抵抗疟疾。\"
赵莽的呼吸变得急促。德堡生物——那个因生物武器研究而臭名昭着的私人机构?父亲从未提起过这段经历。测序仪突然发出尖锐的提示音,赵莽转头看去,屏幕上弹出了完整的基因比对结果。
\"ngfr基因突变体\"赵莽瞪大眼睛,\"这是神经再生抑制因子?\"科学家的本能让他立刻理解了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蛊毒,而是经过精确设计的基因武器,专门破坏人类神经系统的自我修复能力。
盘阿婆发出嘶哑的笑声:\"那个眼镜说,要造"最听话的兵"。\"她掀开袖口,露出手腕上一道扭曲的疤痕,\"他们拿寨子里的人试药,十七个娃娃,就活了三个。\"
赵莽胃部一阵绞痛。照片背面,他发现一行褪色的钢笔字迹:ngfr-x项目,第一阶段人体试验。父亲的笔迹。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赵莽声音嘶哑。
盘阿婆浑浊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清明:\"因为你爹临死前来过。\"她转身从神龛后取出一个油布包裹,\"他说如果儿子找来,就把这个给他。\"
赵莽接过包裹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防腐剂气味。揭开层层油布,里面是一本皮质笔记本和一支装有蓝色液体的玻璃安瓿。笔记本扉页上,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