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棱镜正渗出冰蓝色光雾。总旗王焕突然踉跄奔来，手中宣德年制的青铜罗盘疯狂旋转，磁针在\"离\"卦方位迸出火星。
\"海水在吞铁。\"赵铭之舀起一瓢幽蓝海水，指尖传来刺痛——无数纳米级的银屑正在皮下拼出微型琉球地图。子时的月光突然变得粘稠，十二名锦衣卫口含的龙涎香丸同时自燃，在深海中拖曳出幽灵般的蓝焰。
二百尺下的景象让所有人窒息：三千具人形轮廓在热液喷口旁起舞，它们机械化的动作整齐如织机，红宝石眼珠组成的星河随着火山脉搏明灭。赵铭之的棱镜突然映出真相——那些根本不是傀儡，而是被硫铁神经网络操控的、保持生前姿态的溺死者标
b黑烟囱养殖场
海底火山群喷出的硫化物烟柱在三百丈深的海水中扭曲变形，黑烟凝结成无数张痛苦嘶吼的人脸。赵铭之的鲛皮水靠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他紧贴在一根六角柱状的黑烟囱后方，透过棱镜折射的微光，终于看清那些劳作的身影——
它们的皮肤呈现出尸蜡般的青灰色，皮下蜿蜒的银线如同活物般蠕动。当其中一具傀儡弯腰倾倒陶罐时，赵铭之看见它脊椎处裸露的硫铁合金关节，正随着热液喷涌的节奏规律性震颤。暗绿色液体从陶罐倾泻而出的瞬间，海水中突然浮现出无数蛛网状荧光。
\"喀哒。\"
传音贝壳里传来王焕牙齿打颤的声响。最近那具傀儡突然僵直，它脖颈处镶嵌的砗磲片发出52hz的次声波，红宝石眼珠在棱镜上折射出的血光，竟在岩壁上拼出半幅倭文符咒。赵铭之突然发现所有傀儡的银线纹路都是相连的——它们根本是同一张神经网络的不同终端。
绕过喷口区时，腐臭味穿透了龙涎香丸的屏障。二十三名俘虏被铁链呈放射状固定在热液喷口周围，他们的天灵盖都被钻出铜钱大小的孔洞。高温蒸汽从七窍灌入时，某个年轻人的胸腔突然\"啵\"地爆开，露出里面正在结晶的肺叶——那珊瑚状的硫铁复合体，分明是精心培育的导电支架。
棱镜自行悬浮到一具半矿化的尸体上方。当光束穿透他透明的胸腔，众人看见银离子正沿着主动脉疯狂增殖，在心脏位置结成完美的八面体晶簇。赵铭之终于明白倭寇在炼什么——这些被矿化的尸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