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和离书的那一瞬间温听澜鼻尖酸涩,整个人像是获得了新生,除了她的嫁妆和一些账本,建昌侯府并没有什么值得她带走的东西。
听澜院都快被搬空了,温听澜财经绝缘来着三年她将所有的一切都堆积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
春枝高兴的合不拢嘴,一大早就开始指挥着众人搬这搬那个,“对了,江若菱房间还有两对儿上好的瓷釉呢,那可是我们小姐最喜欢的一对儿,当时被江若菱蛮横的给抢走了,也得拿回来,还有那些个上等名贵的家具器具,一个都别落下。”
按照大越律法,夫妻和离,除非女方自愿放弃否则可以将带来的所有嫁妆全部带回,被夫家强行拿走消费掉的东西也可以折算成金钱返还,建昌侯府大多数的名贵瓷器画作都是用温听澜的钱买来的,能搬走的都搬走了,不能搬走的春枝也拟好了单子。
见温听澜还站在那块‘听澜院’的牌匾下,春枝将拟好的单子拿过去,“小姐小姐,您快看看这几年建昌侯府吃了我们多少金银东西呀,都够普通人家过好几辈子的了,还有这两处宅院,竟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江慎拿去抵押了,抵押了六万两银子呢。”
温听澜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建昌侯府这次恐怕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这么多钱,没想到江慎的末日这么快就到了。”
几天前还看那人在金月楼嚣张跋扈,豪掷万两金,没想到今日就能看到他如此落魄的一面。
明明应该高兴,应该手舞足蹈的好好庆祝一下,可是温听澜的内心如同那静谧的湖面一眼没有半点波澜,所谓欣喜、高兴、激动、期待都随着两人摁下指印的那一刻化作了乌有,唯剩下些许感慨和叹息。
“活该。”春枝一点也不同情他们,“谁让他们一直瞧不起我们经商的人来着,这下就该让他们看看钱财于人究竟有多重要,指不定等他们活不下去了,就会过来求着小姐了,届时小姐可千万不能心软,千万千万不能再上江慎的当了。”
“我们这次联手摆了江慎一道,就怕江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温听澜冷笑,“算算日子,傅明湛今天也该来建昌侯府讨债了,将所有属于我们的,之前的东西全部带走一点都不给他们剩下,人人喊打,穷途末路的滋味儿也该让他们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