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方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没有犹豫，凭借微弱的手机屏幕光线，摸索到管道内侧一处生满锈迹的金属爬梯。
梯子表面湿滑，每一步攀爬都需格外小心。
空气中的异味愈发浓烈，呛得她鼻腔发痒，但她紧咬牙关，无声地向下移动。
头顶上方，隔着厚重的暗门和墙壁，依稀传来消防通道内追兵的怒吼和猛烈的撞门声。
他们显然已经发现了她的消失，正试图强行突破那扇锁死的门。
声音模糊不清，却带着一股不甘与暴躁，像困兽在咆哮。
相比之下，下方则是一片死寂，只有她小心翼翼攀爬时，金属摩擦和偶尔踩落碎石的微弱响动。
这种对比反而更令人警惕，未知的下方比已知的上方更具威胁。
下降过程中，手机的光线扫过管道内壁，许知意注意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老旧标识。
它们用褪色的油漆喷涂，有些是数字编号，有些是简单的箭头或符号，看起来像是多年前建筑设计的一部分，或者属于某个如今已被废弃的特殊管道系统。
这些痕迹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地方被遗忘的历史。
罗盘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冰凉感几乎要灼伤她的掌心。
同时，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气流从下方吹来，带来了更复杂、更令人不安的气味。
除了之前的混合气味，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血腥味和隐约的腐败气息，让她的神经瞬间紧绷到极致。
这个地方，绝不只是简单的废弃管道。
又向下攀爬了十几米，罗盘的指针开始剧烈颤动，指向正下方。
她感觉到管道的下方并非实体地面，而是通往一个更宽敞的空间。
她小心翼翼地滑下，双脚触地时，发出了极轻微的“沙”一声。
这是一个更加黑暗、空气更加污浊的地下空间。手机屏幕的光线范围有限，只能照亮周围一小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