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打留下的红肿伤痕。
她的双手被金属镣铐反剪在椅背后,脚踝也被皮带牢牢固定在椅腿上。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完全被禁锢、了无生气的姿态。
关棋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无法呼吸。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掌心伤口传来的,与此刻心痛交织的剧烈疼痛。
这就是他们对她做的事情。
那个叫关鸿生的男人,用他那双看起来斯文的手,做出了这样的事。
他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以为自己能承受。
但亲眼所见,远比想象的任何画面都要残忍一万倍。
愤怒和杀意,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里翻滚、沸腾。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他必须带她走。
他向前走了几步,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椅子上的人影,似乎动了一下,极其微弱的幅度。
关棋停下脚步,声音干涩地发出一个音节。
“许知意?”
没有人回应,只有提灯的火苗,轻轻跳动了一下。
他又靠近了一些,蹲下身,试图看清她的脸。
她的呼吸很微弱,几乎感觉不到。
嘴唇干裂,带着血痂。
关棋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他怕弄疼她,他怕惊扰她这仅存的微弱生机。
“是我。”
他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关棋。”
“我来带你走。”
许知意的眼睫毛,似乎颤动了一下。
她非常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一点头。
凌乱的发丝滑落,露出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却布满伤痕的脸。
她的眼神空洞,涣散,似乎无法聚焦。
过了好几秒,那双黯淡的眼睛里,才勉强映出关棋模糊的影子。
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