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则没有动,“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
“有你在,我休息不好。”
许知意睁开眼,直视着他,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脆弱,只剩下冰冷的疏离。
沈易则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他站起身。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转身,走向门口,没有回头。
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许知意躺在床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眼角有些湿润。
她用力眨了眨眼,把那点水汽逼了回去,不能哭。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关万雄还没有认罪,她不能倒下。
只是心里那股憋闷的、无力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攥紧了手,指甲陷进掌心,传来细微的痛感。
这痛感让她保持清醒,无论如何,她都要看着关万雄受到惩罚,一定。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又轻轻合上。
这一次,躺在床上的人换了。
许知意站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沈易则。
他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代替了往日笔挺的西装。
脸上没什么血色,衬得眉眼轮廓更加深邃。
若不是胸口规律的起伏,他几乎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三天了。
距离他出事,已经过去整整三天。
许知意自己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腹部那道疤痕提醒着她不久前的生死一线。
可现在,她站在这里,照顾着这个男人。
她想起三天前,沈易则离开她病房时那个决绝的背影。
想起他父亲被无罪释放的消息。
一股难以言喻的火气混杂着无力感,堵在她的胸口。
沈家,权势。
这些字眼像尖锐的冰锥,刺得她心头发寒。
她恨那种可以轻易践踏规则的力量。
她恨沈易则父亲的轻易脱身,衬得她和关棋的遭遇像个笑话。
可偏偏,沈易则倒下了,在她刚刚把他赶走之后没多久。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肇事司机逃逸,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