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发不出声音。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感染两个字在不断盘旋、放大。
很快,她被同事们半扶半带着,离开了混乱的现场,走向急诊处理室。
走廊里,其他医护人员和病患投来好奇、担忧,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的目光。
这种目光让她感到一阵难堪,仿佛自己已经成了那个“潜在的传染源”。
伤口处理的过程迅速而专业。
清洗,消毒,包扎。
时间像凝固的消毒水,缓慢流淌,带着刺鼻的停滞感。
隔离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还有许知意自己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心跳与呼吸。
手臂的伤口不再剧烈疼痛,转为一种持续的、令人心烦的钝痛。
护士送来的预防性药物开始发挥作用,一阵阵轻微的恶心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喉咙,又被她强行压下。
胃里空空荡荡,生理性的饥饿感与药物带来的不适交织,让她更加难受。
她蜷在床上,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房间里单调的陈设。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密封的窗户隔绝了外面世界的一切声色光影。
这里像一个精致的牢笼,将她与所有熟悉的一切彻底剥离。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病人倒地时狰狞的面孔,一会儿是那把沾血的水果刀,一会儿又是关棋那张模糊不清的脸。
恐惧,担忧,疲惫,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孤单,像无数细密的针,扎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她拿起手机,屏幕依旧暗沉,没有任何新消息。
关棋,他在做什么呢?
他知道她现在被困在这里,像个潜在的危险源,等待着未知的审判吗?
也许不知道更好。
她吸了吸鼻子,喉咙干涩得发疼。
胃部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
医院提供的餐食大概已经错过了,而且在这种心境下,那些标准的病号饭也难以下咽。
她需要一点别的。
一点带着人间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