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怀抱。
“他们暂时不会来了。”关棋抚摸着她的后背,掌心触到一片冰凉的汗湿。
许知意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指甲深深掐进他肩膀:“那个保温桶是小时候我发烧她才会炖的汤。”
关棋沉默地抱起她,像对待易碎品般轻轻放在沙发上。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划出等距的光痕。
他单膝跪地,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这里不能住了。”
许知意空洞的目光扫过书架上蒙尘的医学期刊,墙角还没拆封的搬家纸箱,最后落在茶几下的水果刀上。
那是她昨晚放在触手可及处的东西。
“去我那里。”关棋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现在。”
凌晨三点的搬家像场默剧。
关棋叫来的两辆黑色suv悄无声息地停在消防通道旁,穿黑西装的搬运工将打包好的纸箱用绒布裹住边角。
许知意站在玄关,看着生活了许久的公寓渐渐变成空白房间,突然抓住关棋的手腕:“床头柜后面……”
关棋摸到藏在缝隙里的存折时,许知意正把水果刀扔进垃圾桶,金属碰撞的声响让她打了个寒颤。
存折扉页用铅笔写着很小的数字,是某次被逼转账后她偷偷记下的金额。
“都安排好了。”关棋把外套披在她肩上,示意工人先下楼。
电梯下降时,许知意突然问:“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显示屏的数字不断跳动,关棋的声音混在钢索摩擦声里:“我说锦江公寓有套月租两万的房子。”
许知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随即被巨大的疲惫击中。
当她坐进车里,看见后视镜里自己浮肿的眼睛时,突然意识到。
这是她第一次在家人找来时,没有妥协。
suv驶入高架桥的流光中,关棋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背。
许知意没有躲开,任由体温从相贴的皮肤一点点渗进来。
远处,城市天际线正泛起蟹壳青的晨光。
搬进关棋公寓的第一天,许知意累得几乎虚脱。
她强撑着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手指已经抖得捏不住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