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秦风的面色煞白,毫无血色,嘴唇紧紧地抿着,双眼却如同燃烧着复仇火焰、从地狱最深处归来的厉鬼,死死地、直勾勾地盯着身下“前辈”那双充满疯狂与痛苦的眼瞳。即便是在漆黑的轮机室内,这种眼神也清晰得令人胆寒,仿佛能穿透黑暗,直视灵魂。
下一刻,秦风爆发出最后的潜力。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前辈”那只正在他伤口上作恶的右手,用尽全身力气,将其从自己的腰间拉开。随后,他手中那柄冰冷的爪刀,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带着死亡寒光的弧线。
“嘶啦——!”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着皮肉撕裂和骨骼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恐怖声音。“前辈”的右手,在秦风那冷酷而精准的一击下,肌腱被彻底割断。那只曾经握枪、握刀、指挥若定的手,此刻却如断线风筝一般无力地垂下,再也无法握紧任何东西,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胜负已分。轮机室内再一次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吼叫,但那已不再是包含着愤怒或挣扎的嘶吼,而是纯粹的、对身体遭受重创和彻底失败所产生的绝望和痛苦。
秦风挣扎着,用双手撑着地面,从“前辈”身上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的双腿因为失血过多和身体的透支而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好似灌了铅一般沉重。温热的液体,那是他自己的鲜血,似乎已经沿着大腿流到了他的脚踝,带来一种令人心悸的湿冷感。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腰部,左手颤抖着在上面轻轻盖了盖,然后缓缓移开,得到的是一张满是血污、触目惊心的手掌。
他意识恍惚,身体摇摇欲坠,但他还是强撑着,扭头看向躺在地上、仿佛被折断了四肢的玩偶,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起身的“前辈”。那张曾经倨傲、充满嘲讽的脸,此刻只剩下痛苦与绝望。秦风的声音微弱得如同秋日里掠过地面的凉风,带着一种极致的疲惫与冰冷的嘲讽,在轮机室巨大的嗡鸣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就这?我还没热开身呢”
言毕,秦风再也无法支撑自己那具遍体鳞伤、濒临极限的身体。他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然后向前扑倒,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