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郑疏安擦头发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
随后他问，“那你现在感觉踏实了吗？”
“嗯，踏实了。”卓尔如实的说。
“哪怕不记得你，你也踏实？”郑疏安又问。
卓尔再次嗯了一声，“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好。我可以每天跟你说一点关于我们从前的故事，说不准你哪天就想起来了。”
郑疏安没说话，继续给她擦头发。
头发彻底弄干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两个人各自躺好，谁也没有打破沉默。
就在郑疏安睡意渐渐上头准备入眠时，忽然听到卓尔声音很轻的说，“郑疏安，你可以不记得我，可以把我们的过去全忘了，但你唯独不能爱上别人。唯独这一点，不可以。”
闻言，郑疏安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到卓尔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许久就听她说，“睡吧。”
说完这句话，卓尔真的就打算睡了，然而，郑疏安终于开了口，“不会的。”
声音很低，却带着从所未有的坚定。
卓尔勾了勾唇，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随后的几天，一直都是卓尔陪着郑疏安待在医院里头，没事的时候她就陪着他去楼下散步，或者说一说他们的从前。
郑疏安都是扮演着倾听者，也不打断她的话，只是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的柔和。
绵绵是郑疏安在医院待得最后一天来的。
卓尔知道绵绵要来，心里莫名的有压力，郑疏安已经不记得她，不记得绵绵，如果绵绵看到他，而他却表现得很陌生时，该怎么办？
再担心，该来的始终会来。
下午时分，郑恣意带着绵绵过来了，一进到房间，绵绵看到郑疏安那一刻，甚至都没有用眼神注意卓尔，直接就跑到他的面前，张开手撒娇说，“爸爸，我要抱抱。”
看着绵绵朝他撒娇的情形，卓尔的心几乎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