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郡还有很多事等着。
四人上马,一起朝北行去。
战马没有精饲,小跑上一个时辰便要啃些青草。
幸好是暮春时节,淮南遍地绿茵,马儿也能吃饱。
从淮阴到下邳,漫山遍野都是忙碌的人群,佝偻着背,在田野中默默耕耘。
淝水之战后,淮南暂时不用面对北方胡人的威胁,开始焕发生机。
只是随处可见的胥吏和豪强家奴,破坏了这份安宁,随意抽打衣衫褴褛的佃农。
有利益的地方,就少不了士族豪强们的手。
这年头最值钱之物是土地和人口。
一座座坞堡和庄园坐落在田野之间。
刘道规几骑一靠近,坞堡上的弓箭就会举起。
弄得一路只能露宿荒野,有时还会受到胥吏的责难,刘道规拿出征虏将军府的印信,胥吏才不敢刁难。
遇到几股劫道的,被凶神恶煞的刘黑罴、周铎杀散。
足足花了七八天功夫,才赶到兰陵地界。
只是沿途一排木桩上,插满了腐烂的头颅,春风一吹,枯发随之飘摇,恍如进入鬼蜮一般。
就在这时,草地里忽然蹦出几人,手中寒光闪闪。
“吁——”
战马受到惊吓,人立而起,刘道规条件反射般的拔出环首刀。
“是刘参军、刘参军回来了!”
那几人上蹦下跳的。
刘道规定睛一看,却是高珣的几个亲兵,“你等怎会在此?”
此地离赤山寨还有三四十里地。
几人兴奋道:“高司马令我等在此设下暗哨!”
司马家以阴谋诡计背信弃义篡了曹家江山,防内甚于防外,从上到下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打赢了淝水之战,还是龟缩在江东,不肯挪窝。
淮水以北虽然名义上是晋土,但实际上是缓冲区,不仅胡人时常来劫掠,南边的豪强和守将也动辄北上劫杀流民,夺人妻女。
高珣这个暗哨,明显是防备淮河以南的……
“几位辛苦。”刘道规赞了一声。
几人在前带路,避过了各种陷阱。
走了两三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