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糊睡了一觉,翌日晌午,袁鹤派人来召见。
不用问就知道是前营冬衣粮草之事。
刘道规将左右后三部催要冬衣粮草的文牒往怀中一塞,与刘遵一起赶去征虏司马的衙署。
这几日天气都不怎么好,广陵的天总是阴沉沉的,刮风,却未见雨雪。
还没进门,就听到院中“噼噼啪啪”的鞭笞声,以及胥吏笑声:“你也不睁眼看看,敢动我桓家的东西,吃里扒外,该不该打?”
无论是司马袁鹤,还是长史荀信之、记室掾桓道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袁鹤前脚召见自己,后脚在衙署弄这么一出,很明显是杀鸡给猴看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刘道规心中冷笑一声,袁鹤这么弄,说明他只是想吓一吓自己而已。
进门,扫了一眼被打之人,发现是周铮。
他也算硬气,全身被抽的皮开肉绽,却一声不吭,眼神中还带着一股莫名的倔强。
“哼,你今日就算是铜皮铁骨,也要折在我等手上!”
胥吏扬起长鞭。
汉初周勃功高震主,不知收敛,被汉文帝收拾,下狱,被狱吏折磨的够呛,几经周折释放后,大发感慨:吾常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落到这群牛鬼蛇神手中,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胥吏的架势,分明是要弄残周铮……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周铮是因为刘道规受这个罪,刘道规不能视而不见,上前一把抓住胥吏的手,顺手将一袋五铢钱塞进他手中,“几位手下留情,待我去向司马求情。”
为首胥吏掂了掂,鼻孔里面哼出一声,“才两百钱……”
“一炷香功夫。”
“那你可要快些!”这胥吏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多谢多谢。”
周铮抬起脸,眼神平静,又垂了下去。
署内阴森森的,也没点灯。
“属下刘道规拜见司马!”
“前部的冬衣粮草可是汝拨走的?”袁鹤坐在上席上,半个身子影藏在阴影中。
“是属下所为。”
“你好大的胆子,前部的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