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金发在灯下浮起柔光,
她的眼神里是疲惫中透着一丝尚未熄灭的希望,还有——一种下意识的防备。
“你找到了?”她问,声音干净而克制,仿佛不敢将太多情绪寄托在这个问题上。
司命点了点头,抬手从肩上甩下布袋,动作如投掷一个平凡却救命的答案。
“厨房还能翻出点东西。”他说着,将几包粗面包和发干的奶酪扔到桌上,
又“啪”地一声把一瓶半满的朗姆酒拍在桌面上,酒液轻颤,瓶身晃动着折射出舱灯微蓝的光。
“不是高档货。”他淡淡道,“但能吃。”
穆思思的眼睛在那一刻亮了,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扑过去,
眼圈发红得像是被烟熏过:“天啊,是真的能吃的……不是锅里冒泡的眼球,也不是会动的糕点。”
她声音带着半分哭腔半分笑意,那是极度压抑后得到缓解的情绪崩口。
“迷失者号的厨房常年没人,只有一个幽灵厨师。”
司命站在桌边,语气轻描淡写,“我们每次回来,都会带些‘现实食材’留给它作为‘交换’。你给它物,它给你饭。”
“听上去不太让人放心……”鲁道夫皱眉,仍站在后排。
“那你可以不吃。”司命耸耸肩,随即拈起一块面包,毫不犹豫地咬下一口,咀嚼吞咽。
那一刻,他就像是第一个跃下高塔的赌徒,赌的不是生死,而是信任。
众人愣了一秒,下一刻便蜂拥而上。
面包或许粗糙,奶酪咸涩干硬,朗姆酒带着一丝失温的酸意。但在此时此刻,
它们却如神祇施赐的甘露,每一口都像咬碎了混沌,每一口都带着一种从噩梦中短暂逃脱的庆幸。
嚼碎的是硬皮,咽下的是压抑后的自由——是活着的确认。
而在此刻,幽灵船医已悄然行动。
他无声地走到段行舟与林婉清的床边,像一道柔光掠过夜海的水面,悄然落地。
他不言不语,却仿佛万语千言。
他伸出半透明的手掌,仿佛接引风中星辉,那些原本悬浮于身后的药剂瓶自动旋转,发出低低的鸣响。
一缕缕雾气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