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色的血管宛若毒蛇攀附于身,随每一次呼吸微微鼓动。
头颅如公牛,却长满交错的裂纹,那些深红的沟壑仿佛随时会裂开吐出鲜血与疯语。
它的眼睛——那对空洞无情的漆黑瞳孔之中,却燃烧着病态的猩红火焰,不似活物,更像某种古老恶神在以牺牲者的灵魂为柴生火。
那柄锈斑斑的大锤,被它单手拎起。
锤面残破却依旧厚重,其中嵌满了碎裂的头骨残片与沾满脓水的骨钉,
那些骨钉仿佛还在滴着血浆,混合着黑色油脂,从锤柄滑落,发出黏稠的“啪嗒……啪嗒”声响,
像是某种对即将到来的“砸击”提前奏鸣的死亡鼓点。
“与吾对赌,三轮猜拳,二败受刑。”
它开口的声音,如金属器具摩擦水泥,沙哑而刺耳,每一个音节仿佛都带着挤压骨髓的痛感。
鲁道夫踏上赌命台的那一刻,背脊已被冷汗湿透。
他不是胆小鬼。
他是个工程师,习惯逻辑,信奉理性。可在这个空间里——逻辑没有意义。
他下意识开始分析:牛头怪的体型约在三米,臂长过一米,武器质量预估超过八十公斤,一击动能近千五百焦耳——
足以击碎合金板、打穿车门,更别说是人的头骨。
每一次呼吸,都是在感知死亡的强度;
每一步接近,都是在逼近某个预设的终点。
他几乎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胸腔内震颤如鼓。
而维拉,在他身后,静静地注视着他。
不施援手,也不言安慰。
她只是双手合十,轻声祈祷,仿佛那一声声念诵不是为神明,而是为鲁道夫的勇气加冕。
这,不是一场赌局。
而是一场,向死亡讨价还价的仪式。
“第一局——石头,对方布。”
鲁道夫输了。
“第二局——剪刀,对方石头。”
他又输了。
两次落败,便是死亡判决。
喉咙发紧,指尖冰冷,连血液仿佛都停滞在静脉中。
他机械地站立着,皮肤开始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