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里溃兵正被戚家军割麦子般放倒,有个甲喇竟在河谷重新列阵。
丈二长矛结成拒马枪阵,硬生生顶住两千闯军骑兵的冲击。
而明军的大部追兵,还尚在二十里之外,多尔衮略一考虑,便定下计策。
“传令全军,先撤守承德府!”
跟在多尔衮周围的一个固山当即转向。
二十里外的朱由检按住千里镜。
“传令黄得功分三个步营堵住双树沟,李过的马队全部压到白河滩。”
八门灭虏炮被骡马拖上土岗,开花弹越过溃兵头顶砸向河谷。
镶蓝旗的拒马阵顿时血肉横飞,但后排甲兵立刻补上空缺。
三个牛录的弓手躲进芦苇丛,重箭贴着水面射翻明军炮手。
朱由检按住剑鞘,“等他们重整,传令蒙古诸部,放开通往承德府的北道。”
多尔衮的马队冲过最后一道山梁时,承德城墙上的狼烟已经清晰可见。
布木布泰突然扯嗓子嚎起来,“主子!南蛮子停追了!”
多尔衮回身望去。
千里镜里,明军龙旗在十里外开始收拢。
戚家军的鸳鸯阵变成防御方阵,蒙古轻骑在两翼来回巡弋。
承德府内守军只有寥寥数百,一个进攻便拿了下来。
正黄旗残部趁机涌进城门,连坠河的炮车都不要了。
“带人去接管城防。”多尔衮的护指甲抠进垛口青砖,“乌真超哈营上西城墙,摆牙喇在马面后藏好,等等……”
地平线上腾起的烟尘让他浑身发冷。
多铎的织金龙纛刺破晨雾,承德城头的海螺号此起彼伏。
两万正白旗铁骑像洪流漫过旷野,却在距明军三里处戛然而止。
三十门红夷大炮从驼背上卸下,炮口全部指向戚家军方阵。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朱由检也有些措手不急,只能赶忙下令防备。
令旗全部放倒,正在填装弹药的灭虏炮立刻调转方向。
李过的闯军骑兵分成八股撤回本阵,白杆兵竖起三层拒马枪。
两匹快马飞快奔入承德府。
“主子!”多铎的传令兵还没跪稳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