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伸手触摸甲胄,实则是掀开盔甲,露出下面两万两银子的银票,还是晋商商号的。
范景文这才露出笑脸,“嗯,刘掌柜有心了。”
将盒子顺手接过,放到身后,同时抽出银票塞到身旁的张煌言手里。
他俩可是肩负着钓鱼重任的。
此次正是打着陛下想找几家能打造军械的商号,看看这南京的底蕴。
没想到第一个就舍得出两万两贿赂,这让范景文极为开心。
眼见范景文收了,徐允爵极为开心,这成一个,他就能从后续的生意里抽一成利,不然他才不攒这个局呢。
大笑一声,击掌唤来歌舞,十二名胡姬旋着石榴裙再次推动气氛。
丝竹声中,第二位富商起身作揖。
此人身着素绢道袍,眉宇间却透着精明,“晚生陈延祚,在苏州经营些布匹生意。”
徐弘基把玩着酒盏插话,“陈掌柜的舅父是应天府通判,他父亲是十三年前的东林四君子之一,质公应该有些印象,他家织坊出的云锦,连坤宁宫都夸赞不绝。”
四个小厮抬上朱漆木箱,掀盖时满室生辉。
箱中层层叠叠的鸳鸯战袄,陈延祚信手扯过一匹,“这是掺了乌斯藏天蚕丝的湖锦,寻常箭矢难透分毫。”
范景文伸手摩挲布料,就是一片破麻布塞的芦花。
“好料子。”他没有张扬,混浊的眼珠转向徐弘基,“只是不知造价几何?”
陈延祚抢着答道,“成衣每件作价五十两,若朝廷要采买,晚生愿每件折三两孝敬阁老。”
徐允爵笑声压过了二人话音,“商贾之事,让阁老见笑了。”
玉扇轻挥,第三位富商应声而起。
这是个满脸堆笑的胖子,十指戴满猫眼石戒指,“小人赵德全,做些船舶营生。”
仿佛商议好一般,话音未落,厅外便传来重物拖曳声,八名壮汉拽着件红绸覆盖的巨物挪进厅来。
赵德全也不多说,一把扯下绸布,满座顿时惊叹。
五尺长的金船模型在灯下熠熠生辉,船首龙纹的眼睛竟是两颗鸽血红宝石。
“按二百料战船规制打造,阁老带回京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