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只有同僚没有上下。”倪元璐笑着安抚两句。
心里却在默默盘算。
四十万石粮,肯定是不够撑到春耕的。
更何况关外建奴正在集结,指不定哪天就南下入关了,李自成虽溃但根基仍在,也不可不防。
用力敲敲桌子,目光扫视众人。
“诸君,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则严守京师,北直隶半地沦陷,严守京师可竟复遗土,南掌河南,朝廷纲常仍在。”
“陛下今日一言一行,尽收天下军心,京师在一日则各镇不敢反。”
“不过京师缺粮,最少也需要四十万石粮草才能度过春夏两季,还要时刻防备建奴叩关与闯逆余贼袭扰。”
“二则迁都南京,南京有长江天险,不惧敌寇,且毗邻江南湖广等富庶之地,不需担心粮草之事,还可让建奴与闯逆两犬相争,朝廷可放心操练精兵,渔翁得利。”
“然一旦南迁,则北地疆域民心尽失,刚刚大胜得来的威望也将一败涂地,恐有野心者拥兵自重,重现唐末藩镇之势。”
“诸君,该如何是好啊?”
倪元璐说完,便两手一摊不再言语。
他的意思很明白,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利弊都给你摆出来,但无论选哪个,大家伙都一起扛着,别想着独善其身。
宋叶张煌言想都不想,直接明言不可南迁。
“南迁就是丢了我大明骨气,陛下如此费尽心机守下的京师,绝不可让于贼寇!”
“说的轻巧,这四十万石粮草从何而来?建奴入关又何人能挡?!”王家彦对这种说话不过脑子的人很没有好感。
“王尚书此言过了吧,建奴难不成是铁打的?冀国公能凭三万铁骑,五万步卒守住山海关,我京师这十万精锐如何收不得?”黄得功逐渐融入氛围,说话也硬气了一些。
王家彦冷哼一声,“那粮草何来?别跟我说漕运,自去岁北地大旱以来,江南以南运抵的漕粮都用的差不多了,此时新粮未下,江南地的百姓家中也无余粮。”
双方各执一词,谁都说不服谁。
倪元璐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着范景文似笑非笑的说道,“质公不说两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