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注意到。
当小太监领着二人走到倪元璐对面,武将席的最前方时。
吴襄竟然有些惊恐不敢落座,吴三桂倒是没觉得怎么样。
他和吴襄的爵位品秩虽然不高,但他们有兵啊!
在这乱世中,有兵才是硬道理!
二人刚落座,朱由检便举起酒樽,笑呵呵的看向吴三桂。
“长伯一路劳顿,不顾危难险阻,十日路程五日便赶到,实乃众将楷模,当饮此杯。”
吴三桂只得赶忙起身举酒,连称不敢,而后一饮而尽。
不待他坐回位置,朱由检便再次开口。
“长伯先御建奴于关外,又救京师与水火,依功当重赏,不知长伯可有所求?”
听到这话,吴三桂情知机会来了。
迈步离席而出,跪在大殿中央。
“忠君之事乃臣子本分,无功所在,怎可求赏?然臣确有一求,还望陛下成全!”
“哦?长伯何所求?”朱由检故作不解的问道。
“臣驻宁远时,建奴大举攻城,近万儿郎尸骨无存,家中老幼无所可养,然户部却拖欠去岁辽饷至今,臣连将士抚恤都无法发放!”
“又兼年前辽东大雪,冻毙战马四千余匹,关宁军二十万将士连冬衣都凑不齐,只能袄塞麻草稻秸守城度日。”
“臣只求户部能将辽响下发,让我辽东上下得以度日。”
朱由检还没有开口。
兵部主事成德却突然冷笑,“下官记得宁远去年军报,冻毙战马不过八百。”
“倒是兵部收到十二份商队通关文书,说是给关宁军运豆料,运的却是江南瓷器!”
“成主事这是何意?”吴三桂眼神瞬间阴冷起来,“莫非我关宁儿郎浴血奋战,在诸公眼中还不如几车豆料?”
范景文在一旁抚掌大笑,“好个浴血奋战!”
“兵科给事中上月核查,山海关外三十里堡的军屯田,何时成了范记商行的马场?”
吴三桂瞳孔骤缩,这正是他去年赠予晋商范永斗的谢礼。
“诸君这是要寒了将士的心啊!”
眼见吴三桂无言,吴襄赶忙出声,老泪纵横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