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不等吴襄想明白,街尾又传来阵阵马蹄声。
不过这次的马蹄声就小了很多。
从吴襄听到声音,到骑兵赶到近前,仅仅过了数息。
吴襄转头看去,发现来的是大约一个百户的骑兵。
与三千营铁骑的健壮披甲战马不同。
这支百户的战马体态都格外修长。
久经沙场的吴襄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耐力极佳的河曲马。
身上除了马鞍马镫和缰绳之外,还挂着各类武器,马蹄上绑着用来减少声音的棉布。
随着掌旗官令旗一展,骑兵们齐刷刷翻身下马。
精铁打造的锁子甲随动作沙沙作响,甲片不过铜钱大小,却在肩颈处叠出三重鱼鳞纹。
每人腰间雁翎刀形如残月,刀鞘用熟牛皮裹了三层,那是为防北地苦寒冻裂刀刃。
背后有一箭囊,内插着三色翎羽,红翎重矢破甲,白翎响箭示警,黑翎快箭淬毒。
每人左靴藏着尺长反刃,右靴塞着硫磺火折。
更叫吴襄心惊的是他们背着的三连发手弩,弩机泛着幽蓝光泽。
马鞍两侧各悬五支投枪,枪杆用油浸柘木制成,枪头淬着青芒。
掌旗官令旗再次一翻,所有人同时单膝跪地。
“五军营前军所夜不收,参见总镇!”
听到这个名号,哪怕有勇卫营三千营和弗朗机炮的例子在前,吴襄还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夜不收。
自从崇祯四年,大凌河之战后,吴襄就再也没听说过还有哪支军队有成建制的夜不收。
哪怕是关宁军,也仅仅是每个千户中挑出十几个睄骑探子。
不是不想有,是实在养不起。
真正的夜不收,可以独自在敌后生存七天,凭借目视、打探、伪装、细作等手段,查清敌军虚实。
甚至有的精锐,可以通过敌军战马的粪便,来判断粮草消耗情况。
有出色的耐力和毅力之外,还要会画图,会看图,能在围追堵截下逃出升天,能熟练运用各类密语。
光是识字,就已经剔除了九成五的丘八。
而除了双方面对面摆开阵势的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