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递了消息,三百骑兵出宫,直奔成国公府。”
鎏金鹤嘴香炉突然爆起火星。骆养性指尖碾碎荔枝壳,猩红汁水顺着象牙扳指往下淌。
他想起三天前在曹化淳别院密谈时,那位皇帝贴身太监曾蘸着酒水在黄花梨案几上写:树倒猢狲散。
现在来看,皇宫内的陛下是不想等树倒,先让猢狲死啊!
“去把西厢房的《春秋繁露》送到左都御史府上。”
骆养性突然吩咐。
这是与左都御史李邦华约定的暗号,若遇变故,便递上此书。
侍女刚转过描金漆画游廊,还没走动两步。
远处便传来马蹄踏碎青石板的声音。
“大人!”浑身染血的亲信撞开万字纹格窗。
“李若琏带锦衣卫四处,皇爷不知从哪弄的铁骑已经将整个东华门给围了!”
“咱们十几个派出去弟兄也没有回音,小的还看到李御史家的护院被李若琏的人抓住了!”
骆养性霍然起身,腰间玉带撞翻了整盘荔枝。
滚落的玛瑙红果沾着波斯地毯上的金线,像极了午门前飞溅的血珠。
他瞥见房梁悬着的鎏金鸟笼,本该装着报信信鸽的笼子空空如也。
窗外又一阵马蹄声逼近,这次夹杂着铁甲摩擦的声响,像极了崇祯元年他第一次带兵查抄阉党时的阵仗。
骆养性心中逐渐慌乱,在原地来回踱步。
“皇爷难道不怕百官反扑吗?他怎么敢的!?”
亲信身上血迹不断滴落,看着满脸慌张的骆养性,急切的问道。
“大人现在怎么办?要不把兄弟们先叫过来?”
“对对对!”踱步的骆养性神情一怔。
他还有一个千户的锦衣卫呢,是他这些年用百官孝敬的钱养得,战斗力绝对不是李若琏手下的老弱能比。
“快把弟兄们都叫来,要快!”
“快什么啊,骆大人?”
“快去叫……额……”
许峰将绣春刀架在骆养性脖子上,笑呵呵的说道。
“你的那一千弟兄?来之前皇爷的夜不收刚好拆了几间房子,里面竟然有上千名穿着飞鱼服的闯逆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