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不管了。
他要静心养伤。
等腿脚好了,他就去开一亩田,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如陶翁一般逍遥自在,将尘世纷扰皆抛诸脑后。
赵仁泽朝着梅娘伸手,一手牵着梅娘,一手拉着玄音。
“你们喜欢什么样的田庄?等我病好后,咱们就搬家。
盖上五间大砖房,在院子里种上几棵梅树,再搭个葡萄架,养上一群鸡鸭。
清晨被鸡鸣唤醒,傍晚伴着暮色归巢。
春日去耕种,夏日在架下乘凉,秋日去收获,冬日抱着暖炉赏梅。
咱们一家四口,守着这方小小宅院,在四季更迭中,感受岁月的悠然馈赠。
可好?”
梅娘点头,缱绻地望向赵仁泽:“届时,我着布衣荆钗,泽郎可会嫌我?”
赵仁泽摇头:“我也是粗布麻衣,梅娘可会厌我?”
梅娘脸色一红,轻轻靠在赵仁泽胸前。
赵仁泽搂着怀中佳人,无限畅想:“白日里,我耕田,你织布,傍晚,我教孩子们读书,你在一旁刺绣。
等到空闲时节,我们就出门踏青,放风筝。”
赵仁泽在这边各种畅想未来,温馨静谧。
宁王府那边,却是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赵仁翰在听到圣旨内容的那一刻,险些气疯,差点就要跳起来抗旨不遵。
被身边的两个官员死死压住。
老太妃更是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定熙帝居然让陶氏带着几个孩子入京治病,让驸马都尉来代管宁地。
这跟削藩有何区别?
定熙帝一向觊觎宁地,一旦被他接管。
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驸马都尉王俭出身世家大族,是大公主的驸马,是定熙帝的心腹之人。
他肯定会将宁地牢牢握在掌心!
届时,军权、赋税、官员调动……全被对方掌握。
没钱、没兵、没有心腹之臣,长子拿什么登基?
难道就只凭着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就能忽悠所有人追随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