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将老太妃用钟离神医,逼迫陶氏请立世子一事全盘托出。
“老太妃好狠的心肠,她明知道请立世子会惹怒皇帝,明知道请立世子后,二少爷会生死难料,还用钟离神医逼迫王妃。
若是王妃不请立世子,就不给钟离神医的消息,全然不顾二少爷的身体。”
赵兴谦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波折,他垂着眸,望着手中的茶盏没有说话。
一旁的陶氏瞥见儿子的神色,心中忍不住担忧。
她害怕,不仅害怕儿子难过,难过曾经那般疼爱他的祖母竟然狠心至此,竟然如此对他。
更是害怕儿子会心软。
兴谦太良善了,从小就知道替别人考虑,从不考虑自己,总是把别人放在前头。
她怕兴谦会心软,心软答应老太妃。
若是儿子当真心软,不忍心老太妃难过,不忍王府没有继承人,说不定会答应当世子。
想到这,陶氏神色急切,想要说出赵仁泽假死私奔一事。
还未开口,就看到赵兴谦抬眸看过来。
小少年眉目疏朗,风致雅然,眉宇之间虽然还带着一抹稚气,却已隐现日后的风华绝代。
“母亲。”赵兴谦握住陶氏的手,目光温柔关切,带着深深的自责:“这段时间,母亲在府中的日子很难过吧。”
陶氏怔住,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赵兴谦似是叹了叹,目光认真打量陶氏,发现母亲鬓角居然生出了华发。
“娘亲。”他抬手碰了碰那根白发,如同儿时那般,依恋地轻唤母亲为娘亲:“娘亲因为我的事情,和祖母对峙,肯定承担着巨大的压力,这些日子肯定不好过。
都是孩儿不孝,都这么大了还让母亲担忧。
孩儿不惧死,孩儿也愿意哄祖母开心,去当这个世子,但是孩儿更想陪着娘亲。
哪怕是个废人,孩儿也想长长久久地陪伴娘亲。
娘亲为孩儿做了这么多,扛着巨大的压力,孩儿无法为您分担,只能坚定地站在您身后。
您不用担心孩儿会心软,孩儿只听您的。”
“谦儿!”
陶氏再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