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侯爷右手边是“病着”的大夫人。
大夫人脸色不太好,额上绑着护额。捏着帕子,时不时咳嗽两声。比起从前容光焕发,她今日打扮得格外素净雅致,也更加楚楚可怜。
纪昭看向父亲纪世德。
他阴沉着一张脸,皱眉盯着纪昭。
“总算是来了,一大家子的等你一个。”他劈头就发作,“不要仗着你祖母偏宠你,在府中目中无人,刁蛮自大。祖宗的规矩都被你坏了。”
纪昭顿住脚步,道:“父亲,女儿还没向祖母请安。您怎么就这么责骂女儿?有那么等不及吗?”
纪世德愣住,随即恼怒:“你……伶牙俐齿的,别以为为父这次会轻易饶过你。”
老夫人咳嗽两声:“行了,昭儿还没请安呢。这么急性子就要打要杀的。有什么话坐下来再说。”
纪昭不慌不忙上前一一请安。
到了大夫人跟前,大夫人冷笑一声,偏过身去:“我受不住你这个礼。如今侯府中你最大,将来也是你前途最好。”
“将来我们还得仰你鼻息过活呢。”
大夫人轻飘飘两句话,杀人诛心。
果然,纪世德是最听不得自己还得靠女儿才能过活。他一拍桌子,喝道:“孽女!还不跪下!”
纪昭纹丝不动,问:“不知女儿犯了何罪,为何要跪下?”
纪世德怒道:“你还有脸问。你说说,你为什么要逼府中下人拿钱贴补家用?你祖母让你管账,不是让你的手伸向下人索要银子的。”
纪昭看了一眼堂下的账房管事周家的。
那人正缩着头,缩着肩站在阴影处,但可以瞧见他嘴角都是得意的笑。
倒打一耙,真是小人。
纪昭心中冷笑,面上却十分平静。
她叹气:“父亲,女儿什么时候伸手逼府中下人拿银子了?更不用提拿了下人的银子去贴补府中家用。”
“就算是咱们府中亏空太多,女儿私库中也有点银子。支应几日也是可以的。父亲这么说,实在是冤枉了女儿。”
纪世德见她不肯认账,越发怒了:“周家的,你上来说。”
周家的缩着头,战战兢兢上来。他跪下来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