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就前不久那个什么洋行?”
“太古。”
“对,太古洋行,当时一堆洋行从国外运违禁物品进来,又恰逢上海刺杀越来越多,日本人想杀这股风气,抓典型,就把所有船只物资扣了。
外国人哪受得了这鸟?一气之下就把日本给告了。
官司在租界打,人家说那东西就是租界用的,没打算卖到市区来,日本人的禁令管不到他们,而且就算流出来关他们事?又不是他们流出来的。
官司输了,法庭裁决市政府放行,日本人气坏了,当时宪兵队的人直接拿枪顶着缉私科科长的脑袋,说他们要敢放,谁放就毙了谁。
缉私科的人哪敢放啊?那当然是听宪兵队的。
可领事馆又下命令让他们放。
说租界的报社在声讨,说他们这么做会让日本在国际上的声誉受损,人家会控诉日本影响他们在华的租界权益,要他们以合理的方法扣押,没有的话,立刻放货,要不然损坏了日本的声誉,让他罪责难逃。
那缉私科长听的脑袋都大了,两边都是当了婊子还要
咳咳,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放不放都是吃枪子,当时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求着杜科长,给他批个查封条子,换个部门再封一遍,让他拖延几天,能拖几天是几天,让他想办法。
杜科长,有这事吧?”
左一的杜悦嗯了一声,说道:“让我拖延三天,就三天,还很大方的许诺我一个人情,缉私科的人情,买点好玩意都便宜不少,但这件事我当时就没同意。
批查封条子倒是小事,我就怕这事有猫腻,我批了条子,查封的就变成我们部门,到时候他人来一个失踪,我们不就被晾起来了?
顾副处长,这件事确实处理起来异常麻烦,主要是日本人自己内部都没达成一致,他们有矛盾,我们夹在中间不管怎么做,结果都是错,而且是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顾砚声倒是听沃夫跟他说过这个案子,只不过站在沃夫的角度讲述,那就是以律师的立场看法庭上的博弈过程有多精彩,根本讲不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怪不得日本人大发善心,把这么多违禁品都给放了,他还奇怪为什么日本人明知道违禁物品还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