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施展不开。
一脚踹走还在思考的李希烈,沈复兴独自走在树林下,重新思考自己到底怎么做才能救这个苦难深重的国家。
揭竿而起?
怕是晚上决定造反,早上就有人吹着唢呐,抬着他的棺材在大街上撒纸钱。
“没地盘,终究是不行。”
“可有了地盘,岂不是与那些军阀无二?”
“大概杨度先生也是我现在这般心情吧?”
他走着走着,来到一处石桌前坐下,掏出俞程的信,嘴角却是一阵苦笑。
打开一看,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救助队的规模又扩大了一些,有女校学生的加入,也有逃难到金陵的女青年,我们在金陵医院外面,又搭建了好几处病房。
前线送来的伤兵越来越多了,估计到了明日,便安顿不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他们送去后方。
太可怜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已经不会吐了,王医生还夸我包扎技术有进步。
他们都说,你在金陵码头大肆敛财,我是不信的。
我跟他们吵了一架,只是他们人多我说不过他们。
我想着,能写出《把最后的心跳,献给祖国》的人,能在淞沪深陷绝境写下《绝笔信》的人,是不会贪财的。
对吗?
晚上写这封信前,我去了鸡鸣寺,求了一个平安符,希望将军能打赢日寇,平安归来。
俞程
看完信,又看了眼天空,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有俞程的质朴,也有人们的误解。
将信封里的平安符放在手心端详了一会儿,他取出笔,缓缓写下回信:
俞小姐,我想你应该是对的,但我又不能说你是对的。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这些钱,于国有用,它们会变成射向鬼子的子弹,轰向鬼子的炮弹。
你信吗?
你在医院的做的事情,很光荣,也同样很伟大,我为你感到高兴,也为你感到骄傲。
国家需要每一个人的力量,不论是前线拼杀的将士,还是在后方的你们。
会有那么一天,我们赶跑了鬼子,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