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回京,也不过任太常少卿,待国公丁忧期满回京,下官也不过与国公同列。”
李纲这个知州回京算是高升的,他高升完后也就跟赵子称平级,现在当然要谦逊一些。
赵子称也不跟他多虚伪客套,拍了拍李纲的肩膀,引着他进院子,设茶果款待。李纲观其陈列,也不过是清茶、素饼而已。
赵子称还随口解释:“居丧期间,山居不曾备荤酒,连果品都没有,只能以清茶素饼待客了,李兄可别见笑。”
李纲落座,连连摆手逊谢:“岂敢岂敢,秀国公至诚至孝,下官也是早有耳闻。说起来,秀国公与下官也是有缘,当初宣和二三年间,下官因上疏言辞激烈,极谏陛下不宜奢靡浪费民力、以致民变四起,才被蔡京陷害,外放福建。
我记得秀国公也是当世因弹劾朱勔,一度蒙冤暂陷囹圄,所幸后来东京有那么多太学生叩阙为国公声援,让圣听不至蒙蔽,若非国公力挽狂澜,这两浙之地,当年怕是也要被方腊祸害更久。下官在秀州一年半,至今时时能听到百姓称颂国公当年的为国为民。”
“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赵子称很是云淡风轻地摆摆手,“当初孤生平所想,不过读书自娱、习武强身,明圣人道理,寄情山水,于愿足矣。
但自太学求学归乡,偶遇朱勔勒索害民,孤当时年少义愤,仗义执言,渐渐卷入朝中奸佞的恩怨之中,不能自拔。至于立功升迁,非我所愿,我又何尝不知,身为宗室当谨守臣节、谦退无为?
实在是方腊在我本乡起兵作乱,为保父老乡亲,不得不以文人之身、仗剑与之一战。即便是灭了方腊之后,我也只望到此为止、后人能记住我为大宋复平两浙路、保一方安宁足矣。
此后种种,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先父弃世,于我固为至悲怆之变故,但近两年来,得以寄情山水,诗书舞剑以自娱,不再遭人惦记,也是美事。李兄回京,能不提起孤就尽量别提起,反正孤身上这个鸿胪少卿也没什么实差,与诸国交涉事宜,自有正卿赵良嗣调处。”
李纲听了他这番肺腑之言,也是颇为感慨。秀国公的淡泊名利、知进退,实在是宗室之楷模。
之前机缘巧合被命运推着走、四五年间建立了那么多传奇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