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赵子称带着关胜岳飞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点都没有文官的忸怩作态。
酒后说的那些话,也不能全部当真,尤其是那些僭越吹牛的话,只能算是联络感情,酒醒之后自然就忘了。
就好比后世男人们一起去按摩泡澡时、背后一起吐槽领导的话,哪能都当真?泡完按完西装重新往身上一套,那些僭越之言自然就不认账了。
岳飞已经多日不曾吃到酒肉,十九岁的年纪,穷惯了根本抵挡不住无限量供应的羊肉,难免吃喝多了。最后被人拉到演武厅后堂,随便找了张宽阔的坐榻,临时铺了条鸭绒垫被,胡乱睡下。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他看到这陌生的环境,一时惊觉,回忆了好半晌才想起昨日跟赵府君演武吃喝,还受了不少提携、赏赐。
“世上竟有文官如此礼贤下士,重视武人,当真是当世罕有。这大宋朝百余年来,从不曾听说过有如此先例。我莫不是尚在梦中?”
岳飞还在懵逼,好在他六弟岳翻听到动静,端着水进来帮他收拾,岳飞才清醒了些。(岳飞自己行五,上面还有四个哥哥都夭折了,有的是小时候染病,有的就是贫穷养育不当)
岳翻才十五岁,比岳飞还年少四岁,所以不太会饮酒,昨日只顾着吃肉了,也就没有醉。
岳飞擦了一下脸,起身更衣,摸到衣袖里揣着的錾金鲨鱼皮鞘金柄匕首,这才最终百分百确认自己不在梦中。
“如此宝刀,尽管小巧,怕是也价值百贯以上……不过是府君所赐,拿去变卖恐怕不义。否则光凭这把刀,就能让母亲和娘子过安生日子,也不用娘子操劳家务了。”
岳飞自言自语地叹息着,不曾想岳翻却立刻又告诉了兄长一个好消息:
“五哥昨日真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吧?还在担心家里呢,昨日府君最后和你说的言语,怕是全忘了。”
岳飞一脸懵逼:“府君当时还有什么指教?”
岳翻:“五哥酒后随口说起家中艰辛,府君当时就说,‘这有何难,既是意气相投,百贯不足安家,可将太夫人和弟妹迁到莱州,另赐田宅安养’。
今日一早,府君已经派出哨骑,带着财物,还有给五哥的委任文书,送去咱老家了,还让俺写了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