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父,侄儿献这计策,可不是为了什么封赏。”

    “您千万别给我封什么官儿,我可做不好。”

    “若您真想赏我,不如给父王、母妃下道密旨,让他们往后不再管束我了,放我自在潇洒,如何?”

    宁毅迈着潇洒不羁的步子,喜滋滋从御书房里走了出去。

    送别他的,是宁帝略有些无奈,又颇具慈爱的目光。

    “唉,这孩子,既是建言献策,连本像样的折子都懒得誊写……”

    幽邃目光落回桌面,投向桌上那张纸上。

    “这字迹……”

    浅叹口气,宁帝嘴角浮掠幽笑:“老东西,你终是闲不下来,仍念着苍生社稷嘛!”

    幽幽叹过,将宁毅刚刚的轻浮举动统统抛却,宁帝终于将心思重新放到这份建言上来。

    “以工代赈……”

    “老东西,果真有你的!”

    嘴角笑容渐至灿烂,眼眸愈发鲜亮,他终是会心一笑,重重舒了口气。

    “这么多朝臣,吵吵嚷嚷许久,终是拿不出个主意来。”

    “倒叫个远离庙堂的老酒鬼想出了破局之策。”

    “一笔银钱,两般用途,既能让受灾百姓重获生计,又能替朝廷省一笔钱……更有收整灾区流民、防范流民生变之功效……”

    “此计当真精妙无匹!”

    “好,当真是好!”

    四下无人,不必再顾及天子威严,宁帝终于止不住激动,颤抖大笑起来。

    自上回,经安宁提示想出兴修河道计划,朝中对这此展开了激烈争辩。

    究其原因,无非国库缺钱。

    作为天子,宁帝当然希望计划成行,如此贯通东西的利民大计,将来青史流传,也算是他一大功绩。

    但反对派的理由也很充足,他终是一时难作决断。

    而今,有了这以工代赈之策,钱粮损耗大大降低,这项政令再无阻力。可想而知,根治西、秦二州贫敝难题的进度,将会大幅度提前。

    如此喜事,宁帝焉能不高兴?

    “父皇,父皇?”

    正自拊掌大笑,耳畔却忽地传来娇嗔呼喊,竟是安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