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神
足以让一个冷静到极致总是能维持着算计所有人仍游刃有余的棋手,都为之动摇。
柳臻就算蠢笨如猪,在那一刻也能清晰地认知到——
他对她来说,很重要。
所以他知趣地留在了楼下。
目视着电梯屏幕上的字数越跳越高。
见证着它停在一个楼层久久未动。
他们会说什么,会做什么,会需要什么
柳臻不想去思考。
可偏偏。
善于推演的脑子在这时候活跃的过分。
不费吹灰之力,他就能想到两人的喜极而拥,能想到那双水蒙蒙的眸子湿漉漉地委屈地眯着诉苦,能想到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念着对方的名字。
思绪逐渐混乱的片刻,他冲进了旁侧的卫生间。
冷水从头顶浇下来的那一秒,他才偷到一点点解脱。
柳臻。
界限。
你知道的。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反复念着,他才稍稍平静了些。
擦干了发尾的水滴,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洗手间。
只是依旧没有选择上楼。
而是叛逆地点了一杯少女同款的咖啡。
他想知道。
苦,能有多苦。
—
这一层的走廊安静得近乎空旷。
光滑的大理石在璀璨夺目的豪华水晶灯下泛着微微的光泽,像一条延绵不尽的银河,一眼望不到头。
温柒柒的身影在其间匆匆掠过。
每一处灯光在她的身后拉长又断裂。
许是由于该酒店占地面积过于广阔的原因,平日里一间占据一层楼的豪华套房在这层有四间。
只是彼此都隔着遥远的距离,足以达到互不干扰互不窥探的冷淡疏离。
而温柒柒要去的房间,偏偏在离电梯最远的另外一段。
开始还是快走。
紧接着就是伴随着拨打电话的“嘟嘟”声,少女逐渐小跑起来的步伐。
再后来就是迫不及待的奔跑。
鞋跟重重地落在地毯上,愈加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