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今不过是翰林院一名小小编修。
他不愿想她与苏溪惜对坐言谈究竟是如何场景,又心酸地回忆起她眼眸发亮,话语清脆的样子,像极了她初入他怀中、还未学会恐惧时的模样。
因为她同人说话时一直便是如此生动。
她会不会对那人动心?
读书人定是足够温文尔雅,正是她从前喜欢的模样。
如今……是要再来一回么?
他忽地觉得好笑。
喉间像堵着一把钝刀,咽不下,也吐不出。
他是不是还得像当初那样,把那人的头提来,放到她面前?
他想起她说自己疯,说自己不是人。
可如果她要再一次为了旁人逃开他……那疯又如何?不是人又如何?
嫉妒如水银般缓慢渗入骨血,将他全身都灌进一种冷而克制的躁意中。
他忽地勾唇。
笑意极轻,却凉得叫人胆寒。
他永远不会怪漪漪。
他怎么会舍得怪她?
只能怪那苏溪惜不知检点,一个靠着书生皮相沽名钓誉的庸才,仗着两本诗书便敢在在外面随意抛头露脸,勾引别人。
没关系,漪漪。
总有一日——
总有一日,你会回到我身边。
卫昭慢慢舒了口气,脸色平静下来,像是方才所有可怖的阴鸷与疯魔从未存在过。
“退下吧。”他淡淡道。
或许是因为今日得了太多与她有关的消息,心火攻心,夜里卫昭便顺理成章地梦见了她。
不是那些过往重复千遍的亲密缠绵,而是回到了三年前他们的初遇。
那时他年纪尚轻,才从冷宫中挣脱,又仗着一场胜仗得了些许权势甜头,便自觉羽翼初丰,意气风发地与皇弟明争暗斗。
为了尽快掌控沧州兵权,他不惜亲自西下,日夜筹谋,步步推进。
一切都如他所愿,直至归途中突遭伏击——直到归途中突遭伏击——杀手藏得极深,出手之狠,分明是奔着要他命来。
身边人尽数殒命,连最忠心的影卫都替他挡下了最后一刀。他身中剧毒,拖着残躯跌入山林,最后藏身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