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凉水的开关，往脸上掬了好几次水，直到眼睛处的红肿没这么明显，才开始刷牙。
楼下，吴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从少女脸上萎靡的情绪看出，先生应该对她发火了。
她也算看着这孩子长大。
当初她第一次被老爷子送来别墅时，先生对她的态度很淡，或者说是嫌弃，小孩子的情绪总是很敏感，她能感受得到。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很乖巧懂事，不哭也不闹，每天乖乖写作业，乖乖吃饭，还讨好地往先生边上凑。
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吴妈看着都心疼。
她将手里的粥端到她面前。
少女低声说了句谢谢。
吴妈将少女的状态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后，温声劝道，说
“欢欢，其实先生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女孩子每天晚上都去做家教，这很不安全，要是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其实她当初说要去当家教的时候，吴妈就是不赞同的。但耐不住少女软磨硬泡，她也只好瞒着先生答应了。
沈稚欢眼睫垂下，红唇轻轻抿着。
吴妈又说，“我家里也有个小孙女，我能和先生感同身受，有些长辈会对晚辈很慈爱、宠溺，而有些长辈却格外的严厉。慈爱的长辈会以自己的方式将孩子保护得很好，严厉的长辈则是以教导的方式管束。归根结底，都是害怕小辈出意外，受伤害，这二者都没什么区别。”
“先生的工作有多忙，你也知道，他没办法时时刻刻地看着你，所以只能尽量的管束着，让你别在外面出什么意外”
沈稚欢眸中微微触动。
她抬头，有些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小叔叔不让我去做家教，是因为害怕我遇见坏人，他关心我？”
吴妈点了点头。
人心都是肉长的。
先生的变化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她看着先生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习惯最后到上心。
“像先生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如果不是把你当做真正的亲人，我想，他根本就不屑于管。”
话音落下，沈稚欢心底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