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没多久就开起来了。
李富贵每次去乌月镇送药草的时候都会经过学堂,学堂里总会响起朗朗的读书声,大黄追上来围着他转来转去,尾巴不停地摇啊摇。
李富贵背着竹篓蹲在学堂外面的那棵老榕树下,摸着大黄的脑袋,侧耳听着里头的书声。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李富贵觉得这诗听起来可真耳熟,于是他歪头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不是那一天晚上临睡前他媳妇给他念的诗吗?
那时候,他只觉得他媳妇的声音好听,念出来的诗也好听,现在他却忍不住好奇这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富贵想了半天,但始终想不明白。
这时候,学堂里书声停了。
李富贵蹲在老榕树下抬起头朝学堂门口望去,只见一群孩子挎着书袋一窝蜂地涌了出来,他们稚嫩的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他们身后跟着身材修长、清瘦,生得清秀,气质温润的林子成。
孩子们纷纷跟着林子成告别。
李富贵没动,还是蹲在那。
林子成温柔地送走了学堂里的最后一位学生,抬眼和老榕树下的李富贵无意间撞上目光。
林子成走了过去,笑着问李富贵,“富贵,你怎么在这里?”
李富贵眨了眨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问林子成,“子成哥,刚才那首诗是什么意思啊?”
林子成一愣,似乎在思考李富贵说的是哪首诗。
李富贵努力把自己记住的词拼凑成一句诗句,“就那首什么桃之夭夭,一起回家?”
他太笨了,他都记不住那首诗怎么念。
“一起回家?”
林子成被李富贵逗得一下子笑了出来,“哦,你说的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吧?”
李富贵听得眼睛亮了亮,他点了点头,“嗯,没错,就是这首诗,这是什么意思啊?之前玉棠给我念过。”
林子成耐心地跟李富贵解释,“这首诗啊,叫《桃夭》,是一首贺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