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珞若有所思。
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几日最担心的除了裴绝,还有裴寂。
沐兰院又被那些势力的宫人特意打扫了,只等着迎回方婳这个旧主子,甚至波派来宫院的宫女太监都是今年进宫里新选的机灵人。
足以可见方婳的恩宠。
裴寂近来无心念书,裴绝又忙着朝堂养心殿两处跑。
自然就没有功夫管他这一个存在感极弱的皇子了。
小小的少年脊背挺直的站在沐兰院前,眼中是阴翳。
“小蝣,你说她会好吗?”
只要一想到那日方婳染血的双手。
裴寂便不受控制起来。
这几日他夜夜梦魇。
一会儿是他娘亲死的场景,一会儿又是那日方婳扑在他身上的场面。
两种情景交错,每每醒来,裴寂都一身冷汗。
如果那天父皇不跟自己去见她。
那她是不是也会跟自己娘亲一样香消玉殒了呢?
裴寂不敢深想下去。
“殿下,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完好无缺的。”
小蝣有些心疼的看着裴寂。
这几日三皇子的痛苦煎熬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他只是一介侍从,根本帮不了什么忙。
现在唯有诚心祈祷襄嫔娘娘早日好了才是。
“呵…好一个吉人自有天相。”
裴寂眼中的墨色却越发深沉。
他盯着那熟悉的窗棱纸。声音听到微不可查,透着一种八岁孩子不该有的沉静冷寂:
“什么算做吉人呢?”
裴绝不同意跟他回去的那阵,裴寂心里是真的绝望。
整个皇宫方婳的生命压在自己身上,可是那个明明能给方婳一线生机的男人,却始终信奉自己的道理。
生平第一次,裴寂有了这种无力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手里抓着沙子,攥的越紧,那流沙越是从指尖飘散到最后什么都不剩。
感受到自家主子的不一般,小蝣赶紧跪下磕头道。
“三皇子殿下恕奴才直言。襄嫔娘娘所遭遇的这一切,跟您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