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拦被贬官,却屡贬屡起 —— 蜀汉实在离不开这位 \"移动典籍库\"。
景耀年间,来敏任执慎将军,有人笑他 \"书生挂剑\",他却正色道:\"执慎者,非执剑,执典籍之道也。\" 他晚年双目失明,仍让弟子诵读典籍,听到错漏处,立刻纠正。九十七岁卒时,家中除了万卷藏书,唯有一匣校正过的竹简,每片都注满蝇头小字 —— 这是他用一生践行的 \"好是正文字\"。
延熙二十年(257 年),谯周在巴西学宫写下《仇国论》,以 \"因馀之国\"(蜀汉)与 \"肇建之国\"(曹魏)喻强弱之势,提出 \"处小者必修德,处大者戒慢傲\"。他反对穷兵黩武,认为蜀汉应效仿周文王养民,而非学汉高祖急攻。这篇文章,让主战派姜维大怒,却让百姓记住了 \"射幸数跌,不如审发\" 的警句。
景耀六年(263 年),邓艾入阴平,后主召集群臣问计,有人主张奔吴,有人主张入南,唯有谯周力排众议:\"自古无寄他国为天子者,魏能并吴,吴不能并魏,降魏犹得爵土,奔南必遭反叛。\" 他引《周易》\"亢龙有悔\",劝后主认清天命,甚至承诺 \"若魏不裂土封陛下,周请身诣京都争之\"。这番话,让后主最终投降,避免了成都屠城。
谯周的投降论,历来被诟病,但他的清醒,源自对蜀汉现实的洞察:\"南方远夷,供出官赋已生愁怨,北兵追至,必复反叛。\" 他深知,蜀汉的灭亡,不是天命,而是人力 —— 连年北伐,民疲财尽,早已埋下崩溃的种子。
入魏后,谯周被封阳城亭侯,却称病不仕,在汉中写下《古史考》,纠正《史记》谬误百处。泰始六年(270 年),他临终前对弟子说:\"吾非贪生,乃为全蜀百姓耳。儒者之责,在保民,不在殉国。\" 这种务实的清醒,让他成了乱世中最孤独的智者。
秘书省的油灯,总是郤正的最晚熄灭。这位河南偃师人,因父亲死于乱军,自幼孤苦,却安贫好学,将司马相如、扬雄的赋篇抄在绢帛上,随时研读。他在秘书署三十年,与黄皓比邻而居,却既不阿附,也不抗争,只埋首整理典籍,官不过六百石,却成了蜀汉最可靠的 \"活档案\"。
景耀六年(2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