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仍未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们望着那名白发少年,一人一刀立于雪痕之中,雷气未尽,双目沉冷如刃。
直到那断雪刀缓缓归鞘,雷光消散,一切仿佛才重新流动。
有人咽了口唾沫,低声说:
“他……一刀,斩了三头。”
“还逼退了剩下的。”
人群像被捅破的气泡,骚动起来。
“你不是说他是外人?”有人看向瞭望塔的守卫,“你让他走的?”
那守卫脸色发红,硬着嗓子回道:“我哪知道他是个武者啊!谁看得出他那么能打?”
“……打?”一位年长猎户眯着眼,看着地上的焦痕与尸骸,轻声喃喃,“那不是打,那是劈雷。”
“是神兵之势。”
众人神情变得复杂,有人惊叹,有人忌惮,有人下意识地收起兵器,退了两步。
但更多的,是一种由生死边缘拉回的后知后觉的感激。
此时,一道苍老却铿锵的声音自村内传来:
“谁还不曾为陌生人开过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拄杖老者缓缓走出。
他须发皆白,身披玄灰狐皮,面容干瘦却不枯败,眼神如寒星,带着一种深雪中熬出来的坚韧与冷静。
那是一种久经严寒洗礼的老骨头,不怒自威。
“是村长。”
“村长亲自出来了。”
低声议论中,村口顿时安静下来。
老村长行至楚宁身前,凝视他良久。那目光不带审视,也无试探,只有一种看透风雪、早已认命后的沉沉疲惫与清醒。
他沉声开口:
“多谢你这一刀,救了我崖牙村。”
楚宁微微颔首,不矫饰、不推辞,只道:
“我只是顺手。”
老村长听罢,忽而轻笑一声:
“北境雪原里,愿意顺手拔刀的人……不多了。”
说完,他转身面对众人,声音不高,却穿透雪夜:
“今晚起,给这位少年备热水、药膳、火床,按猎首之礼招待。”
众人面面相觑,惊异难掩,但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