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都在不安地颤动。
这性格变化这么大吗?
“起来吧。”宜修并未放下手里的笔“本福晋平时喜静,身体也不好,府里的事情以后还要劳年福晋管着,至于请安,每月初一来一次就行了。”
宜修的声音清清冷冷,像冬日里落在梅枝上的雪。
年世兰耳尖一热,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帕子。她本该行礼告退,可不知怎的,脚下像是生了根,目光也不受控制地往宜修身上飘——她低头写字的样子真好看。
笔尖在宣纸上轻轻划过,墨迹晕开如云烟。宜修的指尖修长白皙,腕骨微微凸起,紫檀佛珠垂落下来,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年世兰看得有些出神。
宜修察觉到她的视线,眉头微蹙:“年福晋还有事?”
“啊?”年世兰如梦初醒,慌乱间脱口而出,“我……妾身想请教福晋,这佛经抄的是哪一卷?”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
她何时对佛经感兴趣了?
宜修显然也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笔尖微微一顿,抬眸看她:“《心经》,年福晋也读佛经?”
年世兰硬着头皮点头:“偶尔……偶尔读一读。”
宜修也发现了年世兰的不对劲,这……也没说这药影响女人呀。
宜修唇角微微扬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这人既然不给她找麻烦,那当然好:“既如此,妹妹不妨坐下细看。”
年世兰心跳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坐到了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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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毕,已经快要晌午了。年世兰退出正院,手心已经沁出一层薄汗。她站在回廊下怔了片刻,直到颂芝提醒才回过神来。
“侧福晋,王爷今日要来看您呢。咱们好好打扮一下吧,您不一直说多么思念王爷吗?”颂芝的情绪很喜悦,毕竟她同年世兰在东跨院一关就是两年,如今出来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
年世兰听到颂芝的话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眼底却没有什么激动的神色:“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院落,年世兰命人备下胤禛爱喝的茶,自己则坐在窗前发呆。
院中的海棠开得正好,晨间在正院的情景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