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兰忽觉小腹绞痛如绞。
起初只是隐隐不适,可很快,那痛意便如刀绞般席卷全身。她猛地攥紧榻边,冷汗瞬间浸透衣衫,脸色煞白如纸。
“颂……颂芝……”她艰难地唤道,声音细若游丝。
颂芝就在一旁扇风,一见年世兰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福晋!您怎么了?!”
年世兰疼得说不出话,只死死抓住颂芝的手腕,指甲几乎嵌入她的皮肉。
颂芝见她裙下已隐隐渗出血迹,顿时慌了神,尖声喊道:“快来人啊!侧福晋出事了!快请府医!”
府医匆匆赶来时,年世兰已疼得昏死过去。
柔则听到消息,也带着人赶到东跨院。她一进门,便见年世兰面无血色地躺在榻上,锦被下的血迹触目惊心,而府医正摇头叹气。
颂芝跪在一旁,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福晋……福晋您醒醒啊……”
柔则缓步上前,目光在年世兰惨白的脸上停留片刻,随即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关切:“怎么会这样?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府医低声道:“侧福晋怕是误食了活血之物,胎气大动,如今……”
柔则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她掩去。她伸手轻轻拍了拍颂芝的肩,柔声道:“别哭了,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颂芝泪眼朦胧地抬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只觉得柔则唇角微微上扬,似有一抹极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年世兰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夜里。
屋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灯,烛火摇曳,映得帐幔上的暗纹忽明忽暗。她怔怔地望着床顶,指尖缓缓抚上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着一个生命,如今却只剩下一片空荡的痛。
“侧福晋……”颂芝见她醒了,连忙上前,嗓音沙哑,显然哭了一整夜。
年世兰缓缓转头,眼底一片死寂,声音却冷得瘆人:“是谁?”
颂芝瑟缩了一下,低声道:“府医查了齐格格送来的药,里面……有活血之物。”
年世兰猛地攥紧了被褥,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刺进掌心。她忽地冷笑一声,嗓音嘶哑:“扶我起来。”
“侧福晋!您身子还虚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