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在做什么?”她声音嘶哑,许久未开口的嗓子像是生了锈。
新拨来的丫鬟低着头,不敢看她:“回福晋,是年家的小姐入府,王爷新纳的侧福晋。”
柔指猛地攥紧了窗棂,指甲在木头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新人入府,红绸高挂,喜乐声声——仿佛她这个嫡福晋,早已被所有人遗忘。
妾侍入府不应该拜见正妻,磕头敬茶的吗?为什么没人来请她?
“王爷……可曾提起我?”她轻声问,自己都觉得可笑。
丫鬟的头垂得更低了:“王爷说……福晋身子不适,免了新人的拜见。”
柔则笑了,笑得眼角沁出泪来。
——多体贴啊。
——体贴得让她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剩。
远处传来喜娘的唱和声,隐约间她好像能听见新人娇柔的应答。那声音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柔则的心口。
她缓缓滑坐在地,望着铜镜里憔悴不堪的自己——真的很丑陋,生产后的各种后遗症都出现了,头发稀疏,脸色蜡黄,脸颊凹陷上面还长着褐斑,活像个四十岁的人。
哪里还能看出曾经名动京城的乌拉那拉家大小姐的影子。
“福晋”丫鬟地递上一碗药“该喝今日的药了”。
柔则接过,看着黑漆漆的药汁里自己的倒影,忽然抬手,将药碗狠狠砸向铜镜——
“哗啦!”
院外喜乐依旧,无人听见这声碎裂。
就像无人记得,这座府邸里,还关着一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嫡福晋。
东跨院——
龙凤喜烛高燃,映得新房内一片暖色。
年世兰端坐在床沿,大红嫁衣上的金线鸾凤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她低垂着眼睫,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这位将门之女此刻难得显出几分小女儿的忐忑。
胤禛执起合卺酒,鎏金酒杯在烛火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他目光落在年世兰娇艳的面容上,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温柔:“世兰。”声音低沉醇厚,与平日的冷峻判若两人。
年世兰抬眼,正对上他专注的目光。那双眸子此刻盛满柔情,让她心头猛地一跳:“王爷……”
他修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