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延汗的「火德」崇拜,这符牌能坐实他「逆天改命」的罪名。」
朱厚照忽然想起白天收到的战报,神锐铳的蜂窝散热槽在北疆寒风中画出精准的弹道——那是陈铁柱依照宝船龙骨的放射状结构改良的散热系统。「记住,只给右翼铁器和马匹,绝不许火器出关,」他抓起一把算珠撒在舆图上,算珠沿着阴山北麓滚入「土默特」部冬牧场,「让他们以为咱们是雪中送炭的商队,不是操刀的棋手。」
张忠起身时,袖中掉出一张纸条,上面是东厂密探的最新密报:「达延汗长子图鲁博罗特与三弟巴尔斯博罗特因牧场纠纷险些拔刀。」朱厚照拾起来扫了一眼,用火漆将纸条封入空心算珠,抛进漏刻的流水中。「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他望着铜壶中浮沉的算珠,「达延汗的「大元中兴」,就像他铸的狼牙铳——铅砂灌得越满,炸得就越响。」
密室之外,北风卷着细雪扑在豹房的琉璃瓦上,恍若漠南草原的马蹄声。朱厚照走到窗前,望着太学方向的灯火——那里的算学生员正在推演明日的弹道,而张忠的东厂番子,即将带着伪造的「天命」,混入漠南商队。
「对了,」他忽然回头,「让铁匠铺给右翼送去的马掌,记得刻上「永乐年制」的暗纹——有时候,老祖宗的招牌比什么都管用。」
张忠领命退下,靴底的铁钉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朱厚照摸出袖中的书包残片,「2023」的数字刻痕在烛光下若隐若现——那是他穿越的时空锚点。他知道,当达延汗在萨满的诅咒中焦头烂额时,大明的匠人们正在改良下一批蜂窝散热槽,而他的「复古改制」,从来都不只是刻在典籍里的谎言。
这一夜,豹房的烛火直到子时方灭。漏刻的沙粒随水流转动,在舆图上画出无数细小的弧线——那是阴谋的轨迹,也是一个帝国用算理与权谋编织的边疆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