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堵在巷口,是娘娘扮成卖茶女引开御史,陛下藏在茶棚桌下,碰翻了她的火铳零件箱——后来陛下封她才人,她抱着火铳哭着说宽袖藏不住「铳门」扳手。」
殿内忽然传来婴儿啼哭,小桃慌忙捧起乳盆。银杏掀开棉帘,只见刘娘娘正用算珠链逗弄婴儿,每颗珠子划过婴儿掌心,便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娘娘,该给小皇子沐浴了。」
刘娘娘抬头,晨光穿过她鬓角的汗珠,将眉间「工」字花钿照得透亮。她昨夜亲自设计的「算珠摇篮」轻轻晃动,竹编外壁的算珠链随着婴儿蹬腿发出沙沙响。「先测水温。」她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桃颤抖着将试纸浸入浴水,须臾,试纸仍呈青白色。银杏暗自松了口气,却见刘娘娘皱眉:「再测一遍。」
「娘娘,已经三测了……」
「三炼三验,」刘娘娘摸出袖中微型火铳模型,枪管刻着「钧」字,「铸炮如此,育儿亦如此。」她忽然想起七年前豹房试铳,朱厚照将「火门」误作「铳门」,被她笑了三日,如今这模型的「铳门」处,还留着她刻的「锚」字暗纹。
小桃不敢多言,重新取试纸浸水。这次,试纸边缘泛起极淡的紫。刘娘娘猛地起身,襁褓滑落肩头,露出臂间未褪的铁锚刺青:「谁送的水?」
「回娘娘,是……是司设监按旧例送的太液池水。」
「旧例?」刘娘娘冷笑,指尖抚过婴儿足底的「锚链」胎记,「去告诉司设监,今后皇嗣用的水,需经火器监蒸馏七次,再用醋浸桑皮纸滤过——就像当年豹房试铳时,陛下教我用松烟墨验铜那样。」
银杏悄悄扯了扯小桃,退至外殿。廊下传来更夫打梆声,与远处火器监的锻铁声应和。小桃望着刘娘娘投射在纱窗上的影子,见她正用算珠链丈量婴儿身长,每颗珠子落下,都在暖炉火光中映出细小的「工」字阴影——那算珠链正是当年朱厚照在豹房送她的「衰分术」教具。
「她从前真的和刘瑾……」小桃话音未落,忽见夏皇后的仪仗穿过庭院,十二章纹翟衣在晨雾中泛着冷光。
银杏急忙按住她的肩:「噤声!如今娘娘是陛下亲封的「淑妃」,连夏皇后都得捧着《工器汇典》来探望。你且瞧着,等小皇子满月移入火器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