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和用”,而是唯有如此,才能在工器监的奏对中谋得一席之地。
“藤千代姑姑为何选我?”朱工业忽然问,“论血缘,和子内亲王的幼子才是天皇血脉;论资历,毛利家归化不过三代。”藤信忠沉默片刻,从柜底取出一支银镯,内侧“毛福子”三字已被磨得发亮,镯身缠着极细的铜丝——那是工器十五年毛利家献上火山灰矿脉时,巧太妃所赐的“归化凭信”。“因为你身上流着景王的血,又有毛利家的归化文书,”他将银镯按在朱工业掌心,“而朱常瀛他是陛下的亲子,生来便带着正统的工禾纹烙印。藤千代娘娘扶持你,是要在皇嗣旁竖起一面东瀛的旗,让陛下记得,除了宫墙里的皇子,还有个懂得审时度势的景王世子可用。”
窗外传来铜钟轰鸣,与神户港的雾笛混成交响。朱工业望着自己甲胄上的“鄂毕河冰纹”——那是用莫斯科贡金描绘的纹样,工禾纹锚链的间隙里,隐约可见毛利家的“丸纹”。远处,藤千代的侍女正在指挥匠人更换厅内的屏风,新换的绢面上,工禾纹锚链与樱花图案被织成阴阳鱼的形状,恰是当年长公主葬礼上,藤千代献给皇帝的“和汉协和图”。
“所以父亲临终前,才会让我接管冻土炮的进项,”朱工业握紧银镯,“他知道朱工正越喊‘汉家正统’,皇帝就越要扶持我来敲打他。而朱常瀛的存在,既是藤千代姑姑的护身符,也是悬在我们头上的刀。”藤信忠颔首,袖中铜铃声轻响:“景王临终前留话‘见风使舵’,如今看来,你倒是青出于蓝。”他望向西南,古里国方向仿佛腾起淡淡烟尘,那是朱工正的火铳营在试炮,却不知每响一炮,江南炭冶所的炭火就多旺三分——皇帝从来不会让某支兵器独大。
“传令工坊,”朱工业解下腰间的“工器怀远”佩刀,换上藤信忠递来的短刀,刀柄缠着樱花木皮,“即日起,火山灰出口量恢复七成,但需混以三成苏门答腊胡椒。”“可巧太妃遗训”“巧太妃的时代过去了,”朱工业将短刀插入刀鞘,“现在要让南京知道,东瀛的火山灰,也能调出汉家火铳的药味。”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展开露出朱常瀛的《宗室玉牒》:“工化五年正月初九生,母藤氏,父皇帝陛下,着养于景仁宫。”墨迹未干的“养”字下,盖着藤千代的“樱”字私印与皇帝的“工”字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