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镜心领旨退下时,见乾清宫暖阁的铅玻璃幕墙外,工器卫的橡胶飞艇正拖曳着「工禾纹仲裁旗」掠过秦淮河,旗面「协和万邦」四字在雪光中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他忽然想起密档里的圣祖遗训:「所谓代理,不过是用他人的血,养自家的钟摆。」如今这钟摆,因英吉利的「钝」与法兰西的「锐」,终将荡出更精妙的平衡。
是夜,南京总院地宫的「地脉天琴台」传来异响——监测显示,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验铅镯信号虽仍在孟加拉湾闪烁,却已如提线木偶般纳入工禾纹的共振网络;而法兰西的「香薰净化妆」贸易线,虽如蛛网蔓延,却不知每笔交易的香料重量、每滴黏液的流向,与英人火器的「弹道监轨」,化作工器王朝舆图上的密点。工器王朝的齿轮,正将英法代理人锻为两枚形态各异的铆钉,一枚嵌于西洋技术的皮肉,一枚楔入本土文明的筋骨,共同撑起那架名为「协和万邦」的巨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