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当年豹房铜活字落地的「当啷」声共振——原来工器之路的,早已埋在那个雪粒子纷飞的午后。
是夜豹房,巧妃换参片的动作惊醒了假寐的朱厚照。他望着她鬓角的白发,想起初遇时她耳后若隐若现的泪痣,忽然伸手握住她沾着验硫粉的指尖:「当年你说要送朕更精巧的铁器,如今可是兑现了。」她身形微僵,却反手为他理好袖口:「陛下当年说铁器有功,如今才知,最精巧的铁器,是这天下的工器之网。」
蒸汽钟表指向丑时,朱厚照翻开《林夏笔记》「铁路」页,纸页间夹着片枯黄的棉线——那是巧妃养字时遗落的。他摸向袖中的火铳模型,铁珠纹路与笔记中「蒸汽机车」的齿轮图示重叠,忽然轻笑出声。巧妃转身时,看见他眼中倒映的烛火,恰似正德元年那个雪夜,他把玩铜活字时的灼灼目光。